虚铃莫声「二十七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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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十七」
翌日，萧莫声与凤蝶出发前往空无之洞，而此时的西剑流，正为夜里抓捕黑白郎君的计划做准备。
五年前擎天关，黑白郎君强行介入史艳文与藏镜人的对决，惊天爆冲后，三人自此于武林销声匿迹，中原也因此群龙无首，落入西剑流手中。
上一个天狗食月之夜，黑白郎君意外出现，又于异象结束后再度消失。西剑流祭司桐山守暗自推算，定下天狗食月之夜的捉拿计划。而下一次异象正是今夜！
敏锐的下属已经发现了，自昨日从神蛊峰归来，他们军师大人从不离身的扇子便不知所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红鸟，时常在手里把玩。好奇归好奇，却也无人敢问。
此刻赤羽信之介又在神唤大殿内闭目思索，推演着今夜的计划。
一名忍者进入汇报军情。
“启禀军师，天恒君发出幻灵眼回报，剑无极落单，并已得知进入空无之洞的方法。”
赤羽眼神一凛，当即发出格杀令，命丑孔明、雨音霜与真田隆三踏平天部总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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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萧莫声与凤蝶赶到空无之洞时，西剑流三门队长早已率众而至。
洞口，剑无极卯上了真田隆三，一旁雨音霜按兵不动，丑孔明则不知所踪。
剑无极攻得毫无章法，身形不稳，口中不住喊着雪山银燕，间或打几个酒嗝。而真田隆三则抓住剑无极混乱的时刻，回以猛攻。
萧莫声嘴角抽了抽，这是喝了多少？未及反应，便见身旁的凤蝶冲入战圈，挡在剑无极身前。
美救英雄，是凤蝶的风格了。
接下来，便该是……
嗯？什么情况？
萧莫声正估计凤蝶的胜算，却见凤蝶干脆利落地甩了剑无极几个巴掌。
……
剑无极甩了甩脑袋。
剑无极猛地看向凤蝶。
剑无极扬起了手。
剑无极一把抱住了凤蝶。
……？
抱……抱上去了？
短时间内接连出现的吊诡画面，让萧莫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，双眼圆瞪，脑中空空。
直到凤蝶推开剑无极，目光躲闪地走回她身边，萧莫声打了结的舌头仍含含糊糊说不清话。
“凤……凤……”
“他清醒了。”
凤蝶飞快堵住萧莫声的话头，木着脸专心观战，清冷面颊上的红晕却久久不散。
白衣少女呆若木鸡，紫衣少女则眼神闪烁。战斗焦灼，两人四周却一时寂静。
然后这寂静被凑过来的雨音霜打破。
“阻挡的真及时，你说是吗？”
凤蝶并不回应。
萧莫声暗自戒备，不着痕迹挡在凤蝶身侧，笑嘻嘻地看向雨音霜。
“这位姐姐声音当真好听，可惜见不到真容。不知怎样称呼？”
雨音霜此时并未解封，只漏出一双美目。
“雨音霜。你二人又是谁，为何出现在此地？”
“路过而已。”萧莫声含混带过，忽然看向战场，“哎呀，那位队长好像要输了。”
雨音霜偏头一看，无极剑法欲败真田隆三，她倏地上前。苦无在手，毫不犹豫地向剑无极劈下。
“当啷”一声，被一管白玉箫截住。苦无势汹，玉箫却丝毫不断。
白衣少女身形竟比雨音霜还快，同时，方才阻挡真田隆三的紫衣少女扬手释出毒雾。两人默契十足，真田隆三霎时中毒。
“你真是毒。”雨音霜瞪向凤蝶。
“你怎样，我就怎样。”
萧莫声嗤笑一声，“打不过就偏帮。准你们西剑流同志情深，就不许我们凤蝶姐姐英雌救美么？”
“凤蝶……”雨音霜暗自念了念，接着问道，“你又叫什么名？”
“我不想告诉你。”萧莫声无辜地眨眨眼，随即得逞般笑了起来。
“这笑声……”雨音霜美目一瞪，“是你！”
“霜队长还记得呀？”萧莫声笑得更加狡黠，“还不走，是想再做一回落汤鸡么？容我提醒一句，你的同伴，好像快撑不住了。”
中毒的真田隆三身形一晃，雨音霜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，随后率众离去，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凤蝶和萧莫声。
回转神唤大殿，雨音霜躬身向赤羽信之介汇报真田隆三中毒之事，提起忽然出现的两名少女。
“可知两人来历？”赤羽信之介敛眸问道。
“使毒之人名叫凤蝶，装扮以蝴蝶为主，手背上藏有暗器，形似蝴蝶镖。另一白衣少女手持白玉箫，便是上回偷袭真田隆三，救走剑无极与雪山银燕之人。属下大意，中她话圈，并未问出姓名。”
“蝴蝶镖、白玉箫……”赤羽信之介忆起无边崖拦路之人，“哼哼，神蛊温皇，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了。”
又想到昨日从他眼皮子底下脱逃的狡黠少女，下意识翻掌，来回颠弄手心的红色术法鸟。
“如何得知凤蝶之名？”
雨音霜将萧莫声原话汇报给了赤羽信之介，“那人自己守得紧，卖她那‘凤蝶姐姐’倒是卖得快。”
“是啊，”赤羽信之介逸出一阵玩味的笑声，“她生怕本师想不到神蛊峰，想不到神蛊温皇啊。”
又叮嘱道：“日后再遇这名女子，你们不可大意，切莫被她外表所骗。”
“军师大人知道是何人？”
“已有眉目，此人……”
想到宫本总司，赤羽迟疑一瞬，还是没有说出萧莫声的名字。
“此事吾会处理。霜，将真田送至医部解毒。刚愎自用，大意轻敌，败于剑无极有辱他八门队长之格，待他清醒需受诫灵鞭责罚。”
收起术法鸟，赤羽部署好后续，便命众人安心准备夜里的行动。
**
空无之洞，凤蝶将神蛊温皇的下一步指示转达给众人，萧莫声则在石室内，为昏迷的剑无极处理伤势。
剑无极醒来时，只见白衣少女环胸靠在一旁石壁上，凉凉地看着他。
“第二次了。”萧莫声耷拉着眼帘。
方清醒，剑无极想了一下才明白，这是说第二次撞见他受伤。
“说吧，饮那么多酒作甚？”少女挑着半边眉毛，小大人一般。
倒是把剑无极看乐了。
“玩水的，几日不见，连哥哥都敢盘问了？”
觉得躺着无甚气势，又撑着自己坐起来。
“饮酒是男儿的豪情，你不懂。”
“是么？”萧莫声似是信了一般点点头，又说道：“那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银燕大哥的名字，想来也是男儿豪情吧？我确实，颇为不懂。”
说人人到。
“剑无极，你没事吧？”
雪山银燕急急迈入石室，想来是凤蝶那边交代完了。
剑无极却霎时变了脸色：“你管好你二哥小空就好，别来烦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雪山银燕不懂剑无极为何这个态度，“我担忧你的伤势，你何必讲话带刺？”
“我本来就是这样，你不爽了？”剑无极丝毫不领情，“我怎样本来就与你无关。”
萧莫声见状，悄悄退了出去，为两人留出空间。
然后悄悄趴在石壁上听了起来。
正听得入迷，却被人轻拍了一下肩膀。
萧莫声惊得猛然回头，发现是凤蝶，这才松了口气，拉着凤蝶邀请她一起听。
凤蝶却纹丝不动。
“听得到，不必趴那么近。”
萧莫声小脸一红，确实如此。连忙直起身子，暗忖不愧是凤蝶姐姐，偷听都这般有气质。
这下她却没了心思听，想到方才剑无极与凤蝶之间的微妙氛围，不由得打量起风蝶。脑中不知想到些什么，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。
腰间不防被拧了一记，不痛却很痒。
萧莫声委屈巴巴地望向凤蝶，一脸的疑问。
“别那样笑。”
恰好雪山银燕走了出来，凤蝶丢下这句话便径自进了石室。
萧莫声也不管气质不气质，委屈不委屈了，和雪山银燕打了招呼，便又迫不及待地贴回石壁，两眼放光，听得比方才还认真。
隐隐听到剑无极不同以往的语气。
“……我还没向你道谢。”
啧，臭烈子哪时这样客气过？都没对萧无名道过谢呢，更别说对她了。
“……你要回去了？”
萧莫声忍不住搓了搓胳膊，剑无极这语气听得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，嘴角却不受控制地越咧越大。
又听凤蝶说道，“……你也是一个孤单的人。”
随即脚步声向外传来。
萧莫声连忙站好，清了清嗓子，迎上前去，笑容还没来得及收。
“凤蝶姐姐，要走了么？我送你回神蛊峰。”
凤蝶被她笑得心烦，借着衣袖的遮掩又在她腰间拧了一把，要她留下便好。
萧莫声作势一躲，又抱住凤蝶的胳膊，笑得更欢。
“得令！我就留下照顾剑阿兄，保准凤蝶姐姐下次见到的时候龙精虎猛，活蹦乱跳。”
凤蝶登时嗔怒，两人打闹着出了空无之洞。
待凤蝶走后，萧莫声找俏如来问了寻药之事的安排，才回来看剑无极的情况。
探过脉象，她心里有了底，便又好整以暇地环胸靠在一旁。
剑无极被看得尴尬，索性擦起了自己的刀。
“说吧，准备先交代哪桩事？”萧莫声脆生生问道。
右手一顿，剑无极无言地看向少女，吐了口气，阖眸向她勾勾手。
萧莫声保持着环胸的姿势，抿唇靠近剑无极，微微侧过头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却被一双罪恶的大手给狠狠捏住了小脸。
“萧莫声！出息了是吧？”剑无极捏完之后又揉来搓去，像是要把少女板着的表情给揉散。
“嘶……同同同”萧莫声皱着脸口齿不清地喊疼。
这下姿势也不摆了，急着拯救自己的脸，方才营造的压迫气场瞬间破功。
剑无极手下留着分寸，见状便收了神通：“到现在一句哥哥没叫，还来盘问我。玩水的，你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。”
“你这是恼羞成怒！”萧莫声赶紧护住小脸，气鼓鼓地反驳，“什么男儿豪情，你就是少男怀春，还不许我说。”
挣扎间，一把红色的祝仪扇从萧莫声怀中掉出。还未剑无极待看清，她眼疾手快地捡起，背过身吹去扇柄上沾的土，仔细擦干净后，才又宝贝似地放回怀中收好。
“咳，这是义父买的扇子。”许是做贼心虚，萧莫声自己先忙着解释了起来。这么说也没错，扇子最初确实是萧无名买的。
“啧，我说什么了？”剑无极兴味十足地眯起眼，学着萧莫声的遣词说道，“说我少男怀春，你呢？少女怀扇？”
“胡言乱语。”萧莫声心里慌乱，虽然她与西剑流并无来往，但身上藏着人家军师的扇子，总归是说不清。不过看剑无极的样子，显然没有认出。
总之她莫要自乱阵脚便好。
略一思索，也不明确回答，反客为主间转了话题：“氤氲朦胧，莫如晨间雾，少年情。烈子哥如今开了窍，我很欢喜。”
“不过呢，凤蝶姐姐的主人温皇……温皇前辈，眼界心气都高。”萧莫声展颜一笑，“孤雪千峰寻药一事，是表现的好机会。烈子哥你真正不与银燕大哥同去？那天恒君也不知道靠不靠谱，你不担心他们？”
“哼，有什么好表现的。”剑无极嗤笑一声，“况且有人自认非常厉害，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。我有什么可担心？”
还特别加重了“别人”两个字。
萧莫声暗自撇了撇嘴，剑无极这人当真别扭。不过为掩西剑流耳目，雪山银燕必待夜深之时才出发，时间尚早。
她便拉着剑无极出了空无之洞，美其名曰散心。
傍晚两人在附近的村镇吃饭时，萧莫声没再让剑无极碰酒。
夜色未浓，萧莫声拉着剑无极在河边散步，也借机梳理自己的思绪。
她并没有问剑无极与银燕的纠葛，只是问了目前他们掌握到有关小空的情报。
燕河水声潺潺，听得萧莫声愈发心静，剑无极却开始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。
少女闲适地躺在草地上，双手枕在脑后，静静地望着天边圆月思考。少年坐立难安，拔刀出鞘，又烦躁地捅回去。
说来也怪，人人都劝他同雪山银燕一起去，他万分抗拒。此刻萧莫声晾着他，这恼人的寂静里，他却越发担心起雪山银燕来。
萧莫声感受到剑无极的浮躁，唇角微勾，也不管他，只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。
天色忽变，异象乍现，圆月逐渐被阴霾吞噬，最终竟成了血月。萧莫声曾在神蛊温皇的藏书中看过这种现象，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，是以并不害怕，而是有些新奇。
想到旁边的剑无极，她眼珠一转，蹙起眉一脸担心。
“哎呀，天降异象，必是不祥之兆。不妙，银燕大哥此行怕是有麻烦。”
煽风点火的间歇，她偷瞄剑无极的反应，满意地看到少年愈加不安的眼神。
正待再加把火，却闻一声惊天巨响，擎天关方向传来一阵熟悉的动静。
萧莫声瞳孔微缩，擎天关不是五年前就被毁了吗？又距西剑流位置很近，怎会突然出现那人的动静？
假担忧成了真迷惑。
剑无极正欲说什么，却见萧莫声猛地站起，肃着脸说自己去去就回，身上草叶都没顾上拍一拍，便跳进河里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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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待续】
莫声：我的一个哥哥，好像要和我抢姐姐，直接上手抱的那种。我该怎么办？急，在线等。
藏爹：让我看看是哪个帅大叔要上戏了？喔，原来是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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